醒来已是日落。 门窗承载燃烧的晚霞,像印象派画家的调色板。室内满是昏暗,贺照群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,坐在桌边看一叠a4纸。纸张是崭新的,割开空气,发出锋利又清脆的声音,温度变得更冷。 干净衣服都盖在裴燃身上,他大约是没有别的可穿了,是以只好赤着上身。随着翻页的动作,肌肉微微鼓动、放松,令左上臂那处伤疤看起来更加狰狞。 裴燃没有出声,保持侧躺的姿势看了半晌,打着白色腻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