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禧宫里这两天当差的,个个都打起十分的精神来。 庑房门敞开着,几个宫女围坐着等掌灯。西北风刮了一天,吹得角檐上的哨瓦呜呜咽咽响,像有人受了委屈却又不敢哭。云翳沉沉,暮色苍茫,还不到戊时,屋里已经暗的只能影影绰绰瞧出个轮廓。角檐顶上,雪已是积了厚厚一层,被风偶尔掀起一角,雪沫子在屋脊上飞舞,蹿过歇山顶扬起的角,露出下面斑驳的明黄和翠绿琉璃瓦。 翠枝打起棉帘子进门,放下手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