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流熏醒来,犹在梦中。 浑浑噩噩中,她只觉额头似有万千蚂蚁噬咬蚀骨般沙痛,不禁伸手去摸,竟然摸到缠满额头厚厚的绫子。心头一怵,望见自己撑床的那只小手,小巧柔嫩,分明是双豆蔻梢头少女的手。 她惊得四下打量:大红销金撒花帐,填漆床,杏子红蜀锦被。四下里灯火通明,兽环鎏金珐琅铜火盆里哔哔啵啵燃着银霜炭,红光熔熔。这可不是她昔日做女儿时的绣房绛雪轩?一景一物都不曾错的,那么熟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