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还未亮,卞章便起了身,朦胧夜色中披着单衣行到内室窗下侧耳倾听片刻。 “是七郎吗?你怎么不多睡片刻?” 室内传来一个老迈女声,伴随着一阵激烈的咳嗽。卞章连忙行入房中去,借着依稀晨光看到老母围着薄衾半躺在木榻上,满面倦容,应是又受病痛折磨一夜未眠。眼见这一幕,卞章眼圈便红了起来:“儿子不孝,不能为阿母延医祛病……” “傻孩儿,这本是老病根,往年家境好时也是这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