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六躺在榻上, 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疼,想要挪动一下身体都困难,因此下榻给自己倒杯水就更不容易了。 但他不敢让妻子为他倒杯水, 他甚至连哼哼唧唧的权利都被剥夺了,只能听着妻子在外屋灶旁一边清洗身上的秽物, 一边骂骂咧咧。骂他一句, 骂那少年一句,再骂他一句,想一想,然后再骂他一句。 作为平原城市井间数得着的骂战高手,马六嫂骂那少年时还是泛泛的骂法, 骂起自家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