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忽然惊醒了似得,将听筒挂回电话上,又重新拿起来,拨了一个号码。 谢怀安在上海接起那个电话,听见父亲的声音:“你在上海有没有相熟的医生?最好是洋人。” 他愣了一下,赶紧问:“父亲生病了?” 谢道中回答:“没有,是给你弟弟备着的,他恐怕要回来了。” 谢怀安紧张道:“怀昌不是要出洋了吗?” “我刚刚跟他通过电话,”谢道中慢吞吞道:“他出不了洋了,他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