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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慧琳怔怔望着崔妮妮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带血的金线帕子。
殿内烛火突然明灭不定,将崔慧琳苍白的脸色映得忽阴忽晴。
十年间无数个枯坐等待的夜晚突然翻涌上来,那些藏在深闺里的不甘与期盼,此刻竟被姐姐轻飘飘一句话轻易击碎。
“姐姐……”崔慧琳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,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。
崔妮妮却已背过身去,素白的广袖扫过古琴,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。
金珠默默将茶盏放在案上,转身时发间金步摇撞出细碎声响,惊得檐下栖着的夜枭扑棱棱飞走。
崔慧琳终于得偿所愿了,不过,过程却没有那么友好,杨康本来就对高丽人印象不怎么好,有种刻在骨子里傲慢,崔慧琳又是第一次,杨康发泄完了,就不管不顾的离开了钟灵坊。
次日清晨,钟灵坊笼罩在薄雾之中。崔慧琳蜷缩在冰凉的床榻上,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,身体还残留着昨夜的刺痛。
崔慧琳艰难地支起身子,发现身上青紫交错,昨日侍寝时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来,杨康冷漠的眼神和粗暴的举动,让原本期待的旖旎幻想碎成齑粉。
崔慧琳强撑着起身,想要梳理凌乱的发丝,却在铜镜中瞥见自己狼狈的模样,眼中泛起酸涩的泪水。
这时,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,崔妮妮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,看到妹妹这般模样,心中满是愧疚与心疼。
“快擦擦吧!”崔妮妮的声音轻柔,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。
崔慧琳别过脸去,声音沙哑:“姐姐,你为何要把机会让给我?是不是有什么阴谋?你是不是就想要看我笑话。”
崔妮妮将水盆放下,在床边坐下,握住妹妹的手:“没有,姐姐是真心的,金国覆灭的几个国家中只有我们高丽人处境最差,一个皇子都没有。”
崔妮妮的话语戛然而止,眼底满是无奈。
与此同时,御书房内,杨康正批阅奏折,眉头紧锁。
昨夜之事杨康并未放在心上,不过是战败来的一个战利品而已。正想着,太监李德清匆匆赶来,在杨康耳边低语几句。
杨康皱了皱眉,冷哼一声:“女人就是矫情,传太医去看看吧!”
消息很快传遍后宫,阎美人听闻此事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:“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高丽女人,也想争宠?这下好了,自讨苦吃。”
而贾婕妤则默默抚摸着自己的小腹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,不知这后宫的风云,又会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掀起怎样的波澜。
钟灵坊内,董婉婉诊断过后,摇着头叹道:“崔美人身体本就娇弱,又受了些外伤,再加上心绪郁结,这才引发高热。不要紧的,打一针吃掉药就好了。”
崔慧琳躺在病榻上,喃喃细语的说道:“我不能打针,吃药,会伤到龙种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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