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幽潭血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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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岁的阿璃蜷缩在神龛下,透过镂空雕花偷看祭祀现场。父亲阿卓作为新任守火人,正将圣火令按在跪地男子的天灵盖上。
\"为何背叛圣地?\"阿卓的声音比寒潭更冷。
\"他们许诺能让翠娘复活...\"叛徒突然暴起,袖中短刀直刺阿卓咽喉。电光火石间,圣火令迸发金光,叛徒在烈焰中化作焦炭。
躲在暗处的小阿璃刚要出声,却见父亲踉跄跪地。男人扯开衣襟,心口处的火焰纹章已蔓延至锁骨——那是圣火反噬的征兆。
\"还剩三年...\"阿卓抚摸着妻子遗留的银锁,将咳出的黑血抹在祭坛背面。月光照亮他刻下的最后遗言:灵界裂缝现于祭坛之下,吾以魂为锁,盼后来者...
雀群在火麒麟周身爆裂,每只金红雀鸟消散时都带走部分灵界之火。阿璃忍着肩头剧痛攀上祭坛,发现圣火令的凹槽竟与父亲遗留的银锁形状完全契合。
当银锁嵌入瞬间,整座祭坛开始下沉。岩浆从裂缝中喷涌形成旋涡,漩涡中心浮起青铜棺椁。
棺内女子面容鲜活如生,额间火纹与阿璃如出一辙——正是二十年前难产而亡的圣女翠娘。
\"原来母亲才是初代容器...\"阿璃颤抖着触碰棺椁,翠娘脖颈处的齿痕突然渗出黑血。无数记忆强行灌入少女识海:灵界裂缝、活人献祭、历代圣女用胎儿承接圣火反噬的真相...
火麒麟的悲鸣将阿璃拉回现实。巨兽眼中流出血泪,它用尖角挑起焦骨旁的银铃——正是阿璃儿时佩戴的脚环。
当啷声响中,父亲最后的残念在圣火中显现:\"快走!圣火令是镇压也是诱饵...\"
岩浆突然化作巨手抓向阿璃。千钧一发之际,阿库燃烧本命精血催动雷咒,老巫师的白发在雷光中根根脱落:\"接住!\"抛来的骨笛与玉笛合二为一,奏出的《安魂调》竟让岩浆巨手停滞半息。
少女趁机拔出圣火令,整个圣地开始崩塌。在坠入裂缝的瞬间,她看见母亲棺椁中升起灵界特有的紫雾,雾中无数双眼睛正贪婪地注视人间...
阿璃在苗寨竹楼醒来已是三日后。雅玛正在用蛊虫吸吮她臂上的火焰纹,银冠下的面容憔悴不堪:\"圣火令认主的同时,灵界标记也打在了你魂魄上。\"
窗外忽然传来彝民惊呼。阿璃推开窗棂,看见圣地方向升起血红烟柱,烟尘中隐约可见青铜巨门的轮廓。
她握紧灼痛未消的圣火令,突然明白父亲为何甘愿化作非人怪物——那道门后藏着的,恐怕才是哀牢山真正的秘密。
吊脚楼下的阿库正在擦拭雷兽獠牙,老巫师脚边堆着七具山魈尸体。当他的桃木杖划过某具尸体额间时,灵界结晶突然映出骇人画面:十二年前病逝的苗族前代大祭司,此刻正在青铜门后微笑...
哀牢山主峰的月华如淬毒的银针,阿璃裹着渗血的棉麻绷带,看雅玛指尖的引路蝶被罡风绞成星屑。
那些泛着磷光的鳞粉粘在\"鬼见愁\"峭壁的藤蔓上,竟显出血书般的古苗文——\"风过留魂,月照取命\"。
\"抓紧冰蚕丝!\"阿库将桃木杖钉入岩缝,彝族雷纹顺着杖身蔓延成蛛网。老巫师沟壑纵横的脸被月光割成黑白两色:\"子时三刻,巽位生变。\"
话音未落,七具吊在鹰嘴岩下的悬尸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。它们褪色的苗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,阿璃认出其中一具尸体腰间的银鱼扣——正是三年前失踪的采药人阿吉叔的饰物。
尸体们齐刷刷抬起右臂,指尖迸发的风刃瞬间将立足处的页岩削成齑粉。
雅玛的银冠铃铛突然发出刺耳鸣响,大祭司解开发髻吟唱起《问灵歌》。她的长发在月光中泛起靛蓝色幽光,十二枚骨铃自动排列成北斗阵型。
当第一只巽鬼穿透她胸膛时,老祭司突然翻掌扣住灵体咽喉,指间银戒烙出焦痕:\"告诉我,风眼藏在何处?\"
青色的巽鬼在禁锢中扭曲变形,最后竟幻化成梳着羊角辫的苗族女童。
\"阿娘...\"灵体指尖抚过雅玛眼角的泪痣,这个动作让大祭司浑身剧震——正是她早夭女儿临死前的习惯。
阿璃的玉笛突然自鸣,声波震落岩壁上的青苔。被掩盖的古老壁画渐次浮现:头戴孔雀翎羽冠的祭司高举骨刀,脚下跪着被藤蔓束缚的九名青年。
壁画中的祭司眉眼与雅玛有七分相似,正将骨刀刺入青年后颈抽取脊椎。
\"原来风神翼是...\"阿璃的喃喃被飓风吞没。悬浮在鹰嘴岩上的青铜羽翼突然分解,万千飞刃裹挟着人面鸮的哭嚎席卷而来。
少女翻滚着躲过三枚贴面飞过的利刃,却在第四枚袭来时瞥见刃身上的铭文——\"雅诺\"正是苗族传说中弑亲夺位的恶祭司之名。
\"蹲下!\"阿库的暴喝伴随着雷光炸响。老巫师咬破舌尖在虚空画出雷兽图腾,电光在飞刃群中撕开缺口。
阿璃趁机攀上凸岩,圣火令的灼光映出风眼真相:所谓青铜羽翼的核心,赫然是半截嵌满符钉的人类脊椎!
雅玛突然咳出黑血,她腕间的银蛇镯自动绞紧:\"三百年前,我的先祖雅诺为夺风神翼...\"
大祭司扯开衣襟,心口处的青色咒印如活物般蠕动:\"...将胞弟雅戈制成第一具风媒。\"
仿佛呼应她的自白,那些追逐他们的巽鬼突然显出身形。每个灵体都保持着脊椎被抽离时的痛苦表情,最年长的巽鬼颈后还插着半截孔雀翎——正是壁画中祭司冠冕的饰物。
\"用圣火令烧我!\"雅玛突然抓住阿璃的手按在自己心口。少女感受到咒印下剧烈跳动的心脏,以及...另一颗微弱如萤火的生命脉动。
阿库的雷诀与圣火同时击中咒印时,漫天飞刃骤然停滞,雅玛的银冠迸裂成九片,露出内层镌刻的忏悔书:
\"雅氏罪血,愿以身饲魂。待后来者持圣火令至,焚我残躯以释风媒。\"
大祭司在消散前将银冠碎片拼成莲花状,轻轻戴在阿璃发间:\"当年雅诺抽出的第一百根脊椎,用的是她亲生女儿的...\"
未尽的话语被罡风吹散,阿璃看着掌中银冠碎片自动飞向风眼,在青铜脊椎上拼出完整的孔雀图腾。
风眼处的时空突然扭曲,青衣少女的虚影自图腾中升起。她赤足踏过凝固的飞刃,指尖抚过阿璃额间伤口,被风刃割出的血痕竟绽放出月光花。
\"你身上有阿娘的味道。\"少女将一支骨笛插进阿璃腰带,转身哼着歌谣跃入深渊。阿璃突然认出那旋律——正是雅玛哄女儿入睡的《月谣》。
当最后一片银冠嵌入脊椎,风神翼爆发出翡翠色的光芒。那些哀嚎的巽鬼纷纷化作蒲公英,带着荧光飘向苗族村寨的方向。
阿璃在收拢神翼时摸到刻在内侧的苗文:\"真正的风暴,始于人心贪婪。\"
五岁的雅玛躲在神鼓后,看阿爹为妹妹阿萝系上银铃脚链。新任风媒必须是最纯洁的少女,这是苗寨传承千年的规矩。
\"阿姐,神翼选中的人能摸到云彩吗?\"阿萝晃着脚腕,银铃在祭坛上洒落细碎光斑。
雅玛咬着唇没说话,她昨夜亲眼看见祭司长老从阿爹手中接过一袋血淋淋的银元。
子夜祭典时,青铜羽翼突然暴走。阿萝的尖叫声中,雅玛看见长老藏在袖中的控魂钉——本该守护村寨的神翼,原来需用至亲之血喂养。
当阿萝的脊椎被抽出瞬间,雅玛腕间的银蛇镯突然勒入皮肉,从此烙下问灵者的印记。
飞刃暴雨中,阿璃的绷带被割裂,鲜血染红腰间玉笛。
圣火令的灼烧感突然与风神翼产生共鸣,她眼前闪过走马灯般的画面:雅诺将骨笛刺入女儿后颈,少女的脊椎在空中扭曲成羽翼形状;历代风媒的怨魂被封印在巽位,每逢月圆就要重复被抽骨的酷刑。
\"用这个!\"阿库抛来的雷兽獠牙刺破掌心,血液滴在风神翼的瞬间,整座山体剧烈震颤。
那些嵌在脊椎骨上的符钉纷纷脱落,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苗文咒语——竟然与雅玛心口咒印同源!
当圣火令的青焰裹住脊椎,符钉空洞中突然涌出黑色黏液。阿璃在黏液凝聚成人形前吹响骨笛,融合苗彝两族巫术的音波将怪物定在岩壁上。
她这才看清黑影的面容:正是壁画中手持骨刀的雅诺,只不过半边脸已经腐烂见骨。
\"你以为毁掉神翼就能解脱?\"黑影发出男女混声的嗤笑,指向哀牢山深处的雷云:\"当五神器齐聚,真正的...\"
阿库的雷咒打断诅咒,老巫师的白眉挂着冰霜:\"它在拖延时间!快取神翼!\"
风神翼入手刹那,阿璃背后传来椎骨错位的剧痛。翡翠光芒中,青衣少女的虚影再次显现,她抬手接住飘落的月光,将其凝成弯刀斩向黑影。
\"阿娘,该醒了。\"少女的弯刀穿透雅诺眉心,黑影发出不甘的嘶吼消散。风神翼突然展开真正的形态——竟是九百九十九片孔雀翎羽编织的披风,每片羽尖都坠着个微型银铃。
阿璃在铃声中听到历代风媒的遗言,最清晰的竟是阿萝的声音:\"告诉阿姐,我不疼...\"
下撤途中,阿璃发现圣火令上的火焰纹竟与风神翼的翎羽纹路吻合。当两件神器轻轻相触,岩壁上突然投影出青铜巨门的影像,门前跪着个背生羽翼的身影——看服饰竟是当代苗族族长。
阿璃的银镯在雷云中迸出火星,九黎裙上的绣花开始卷曲焦化。她咬着牙将玉笛横在唇边,吹出父亲教过的《清心咒》。
青色音波在周身形成屏障,却仍挡不住紫黑色闪电穿透防御。
\"丫头,抓住这个!\"阿库巫祝突然将青铜铃铛抛来。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正在结印,苗疆特有的血雷诀在指尖凝聚成暗红光球。
少女接住铃铛的瞬间,指腹传来刺痛。低头看去,铃铛内壁刻着的根本不是驱邪经文,而是密密麻麻的人名——全是四十年前雷云涧二十四寨消失的村民。
\"阿库爷爷,这是...\"
雷鸣吞没了她的惊呼。万丈雷光劈开浓雾,露出倒悬在云海中的青铜祭台。九条刻满符咒的锁链贯穿巨大铁锤,每根锁链末端都捆着一具焦尸。
最外侧那具尸体腰间的银牌闪过微光,上面分明是阿璃母亲的火凤凰图腾。
老巫师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。他枯瘦的手指插进自己天灵盖,带着黑血的脑浆顺着鼻梁滑落,在祭台表面勾勒出狰狞的阵图。那些焦尸的手指开始抽搐,被雷击穿的眼窝里亮起幽蓝鬼火。
\"多完美的容器啊。\"阿库的面皮簌簌剥落,露出青灰色鳞片,\"当年你父亲抱着你跳下焚魂崖时,我就知道这具天生灵脉终将属于灵界。\"
阿璃踉跄后退,后腰撞上冰冷的锁链。圣火令在怀中突然发烫,灼烧感穿透三层衣衫,在她掌心烙出麒麟纹路。
破碎的记忆如毒刺扎进脑海——父亲被铁链吊在熔岩洞窟,苗疆大巫正在往他脊骨里钉入噬魂钉。
\"原来火麒麟守护兽是这样炼成的...\"少女喉间泛起血腥气,玉笛发出悲鸣。祭台开始崩塌,九具焦尸挣脱锁链扑来,它们张开的嘴里伸出藤蔓状的灵须。
音调陡然拔高,《焚心劫》的旋律裹着血雾炸开。阿璃咬破的舌尖滴在银项圈上,苗彝两族的传承银器同时熔解,化作液态金属爬上她的身躯。
雷神锤在音波冲击中剧烈震颤,锁链上浮现出十万张痛苦人脸。
灵界使者双手结印,空中凝结出九颗骷髅雷球。\"你以为这些怨灵能伤我?他们可是自愿献祭的!\"
雷球炸裂时,浮现出二十四寨百姓跪拜青铜门的幻象,\"看啊,你的祖父、叔伯,都争着要把魂魄献给...\"
少女的银冠突然迸射金光,熔化的银水在额头形成第三只眼。这是彝族秘传的天眼通,此刻映照出的却是另一番景象:所谓自愿献祭的村民,分明被族长们用噬魂香控制了神智。
\"该醒了!\"阿璃将玉笛狠狠刺入祭台。圣火令从她胸口浮出,麒麟怒啸震碎雷云,露出穹顶之上缓缓开启的青铜巨门。历代被吞噬的魂魄化作萤火,在门缝透出的血光中凝聚成父亲虚影。
雷神锤终于挣脱束缚,十万怨灵顺着锤柄缠绕阿璃的手臂。当她挥动神器的刹那,二十四寨的图腾在雷暴中重现,苗疆的枫叶、彝族的火纹、傈僳族的银月交叠成毁灭风暴。
灵界使者的鳞片在风暴中片片剥落,露出皮下涌动的灵须。\"你根本不懂!\"他在雷光中嘶吼,\"没有噬魂之力维系,整个南疆早该...啊!\"
锤影贯穿他胸腔的瞬间,青铜门内传出万千哀嚎。五件神器在阿璃腰间颤动,麒麟纹开始顺着脖颈蔓延。
少女抹去眼角血泪,踏着虚空走向正在闭合的门扉。在她身后,被净化的魂魄正化作星雨,洒向沉寂四十年的雷云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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