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工人 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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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刷工点点头:“埃及和巴西都惊喜于棉花丰收……至少有人在忙着种地,而不是打仗。”
“棉花能丰收几年?战争能烧掉几代人。”织工说,目光黯淡。
墙上的地图像是一幅无声的乐谱,记载着所有发生的事件,却不给出任何解释。人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直到印刷机又一次嘎吱作响。
年轻的印刷工重新拿起一张纸,读道:“朝鲜提拔了一位新将领,名字是……Kwon haung。特性顽固,攻击力+2,士气+3%——但组织度下降2.2%,可靠性也减了2%。”
他皱了皱眉头,“这是什么意思?听起来像是赌场的赔率表。”
“听起来像另一个未来的灾难。”有人低声说。
印刷工再次翻看手中的新闻纸,念道:“法国逮捕了非洲少民烈士,清国云贵总督府处死了亚洲少民烈士,奥地利处死了捷克人烈士,索科托处死了约鲁巴人烈士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声音忽然变得低沉,“今天的烈士还真多。”
“这些烈士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角落里有人问,语气中满是倦意。
“有关系。因为今天他们是烈士,明天我们就可能是。”一名戴着破毡帽的男子低声说。他的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,没有人接他的话。
俱乐部里渐渐安静下来。外面的风似乎停了,只有零星的雨点还在敲打窗户。一名老工人靠在椅子上,闭上眼睛,喃喃自语:“法国渔业丰收,向贫民分享。英国要家庭工坊更聪明地工作。摩洛哥批准使馆区,想着列强会感激他们……”
印刷工沉默了片刻,最后一行字从他嘴里滑出来:“号外!昆特里尔侵入者袭击自由州移民定居点。屠杀成了亲奴隶制佣兵与自由州移民旷日持久冲突的悲剧性一环。”
听到这句新闻,人们的目光再次投向墙上的地图。美国的领土边界清晰地勾勒在那里,但对于俱乐部里的人们来说,这只是一块陌生的土地。
年轻人将报纸丢到桌上,叹了口气:“再怎么喊号外,这世界也不会安静。”
雨停了,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。有人站起来,穿上外套,离开了俱乐部。门再次被打开,寒风涌入,带走了墙上地图的灰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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潮湿的风依旧在街道上游荡,雨虽停了,积水还在沟渠里缓慢地流淌。俱乐部里走出来的人,脚步散漫地向各个方向散去。
没有人急着回家,也没有人知道该去哪儿。脚下的泥泞路面反射着昏黄的灯光,像一面摇曳不定的镜子,映照出他们模糊的影子。
铁匠低头走着,手里提着一个已经变形的烟斗。到家时,他的妻子正小声哼唱着一首古老的乡间小调,为孩子缝补衣物。她抬头看到他,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:“今天卖出多少铁器?”
铁匠摇了摇头,没有回答。他坐下来,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破布包裹的小面包,放在桌上。“明天再想办法吧。”他低声说道,声音像是被捏碎了。
孩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,抓起面包,咬了一口,咯咯地笑着。铁匠的目光在孩子的脸上停留片刻,然后移开,落在墙角那个生锈的铁砧上。他叹了口气,心里明白,日子会更难。
俱乐部的灯火逐渐暗淡,年轻的印刷工独自留在屋内,将那些未读完的报纸一张张整理。他偶尔停下,翻阅一些旧稿,字里行间充斥着熟悉的愤怒和失望。
他试图在这些报道里寻找答案,寻找一种能够让改变发生的逻辑,但最终只是把它们叠好,放回角落。
他突然想起父亲。父亲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,或许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——要改变这个世界,或者至少改变自己的命运。但父亲最终还是倒在了矿井深处,连名字都没留在记录里。
“也许,这就是我们注定的命运。”他喃喃自语,但这句话却让他感到更加空虚。
在俱乐部的另一侧,一个流浪的音乐家靠着墙坐着,抱着一把破旧的吉他。他弹了一首缓慢的曲子,声音沙哑而低沉,像是从远古的记忆里挖掘出来的旋律。
“他们说我们不能高声呼喊,
但即使是低语也会传遍这片土地。
你看,那片星空,
依旧挂在那里,未曾改变……”
几个路过的人停下脚步,听了一会儿,然后摇摇头离开了。音乐家耸耸肩,继续拨动琴弦,像是在对夜晚倾诉。
街道尽头,几个年轻的工人围在一起,压低了声音谈论着什么。一个瘦削的青年愤怒地挥舞着拳头:“我们不能再这样忍受下去了!罢工是唯一的出路。”
“罢工?”一个年长些的男人冷笑,“上次罢工的那些人,现在有几个还活着?”
“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?”另一个青年站出来,声音里带着急切,“只要我们团结起来,就有机会!”
“团结?”那男人环顾四周,语气嘲讽,“看看吧,我们连在一起吃饭的地方都没有,哪来的团结?”
争吵声渐渐大了起来,但很快又归于沉寂。他们最终没有达成任何共识,只是各自散去,留下一地湿漉漉的泥脚印。
风突然变得急促,撩起积水中的落叶。有人抬起头,看到乌云裂开了一道缝隙,几颗星辰隐约显现。它们微弱的光芒穿透云层,像是某种遥不可及的希望。
“好像快要天晴了。”一个声音低低地说。
没人回应。所有人都只是盯着那片星空,片刻后又低下头,继续迈开沉重的步伐。
夜渐深,街道上的人逐渐稀少,回家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。铁匠推开家门时,发现妻子和孩子已经睡着。
他脱下沾满泥点的外套,坐在炉火旁,默默地看着炭火燃烧。
年轻的印刷工熄灭了俱乐部的最后一盏灯。他站在门口,看着远处灯火微弱的城市,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新闻里的名字、事件和国家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继续相信什么,但他决定明天还是要回来,把那些新闻一字一句印出来。
在俱乐部的另一侧,流浪音乐家仍在拨弄着琴弦。他的歌声逐渐低沉,最后停下。他靠着墙,闭上眼睛,沉入夜的怀抱。
街道尽头,年轻的工人们各自消失在黑暗里。没有人说再见,他们只是默默地走开,像潮水退去。
星空再次被乌云遮蔽。雨声渐渐响起,像是在为这一切盖上一层薄薄的幕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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