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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灯把青石板路照成斑驳的银带,许前进蹲下身捡起落在脚边的槐花瓣,夹进了工装裤口袋——那里还躺着半张皱巴巴的纸条,是今早小吴塞给他的“村活动计划表”,边角处用红笔圈着“富贵姐回归剪彩日”。远处传来大喇叭三嫂哄孙子的声音,混着二懒叔哼的跑调京戏,像把碎星子撒进了葫芦湾的夜色里。
“前进哥,等等!”小吴的脚步声追上来,手里攥着个塑料袋,“富贵姐让我给您带的,说您胃不好,夜里别空着肚子。”透明袋子里躺着个保温桶,热气透过缝隙钻出来,还带着炸酱面特有的酱香——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活动大院值夜班时,富贵姐经常打来电话虚暖问寒的,时不时也要笑骂他“傻小子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”。
揭开桶盖时,油泼辣子的香味猛地涌出来,面条上卧着的煎蛋还颤巍巍的,金黄的溏心映着路灯的光。许前进忽然想起蹦跶叔临终前说的话:“咱们这帮人啊,就跟炸酱面似的,面是筋骨,卤是滋味,缺了谁都不成个气候。”那时蹦跶叔攥着他的手,指尖还留着修自行车时蹭的机油,却把“热闹”两个字说得极轻,像怕惊飞了巷口的老槐树影。
手机在裤袋里震了震,是富贵姐发来的消息:“今儿谢谢了,其实看见这么多人,比当年一个人在漠河看极光还暖和。”配图是花店小院的夜景,玻璃花房里亮着暖黄的灯,几盆新栽的康乃馨歪歪扭扭地靠着墙,像极了当年巷口她摆错的花盆——那时她总说“养花跟做人一样,歪歪扭扭才鲜活”。
他忽然想起东山招合作伙伴那年,是富贵姐第一个站了出来,端着一碗美丽姐做的炸酱面坐在他身边,面条上的油花漂成小太阳:“哭啥呀,往前冲就是了,巷口永远给你留口热乎的。”后来他真的往前冲了,修路、搭戏台、帮乡亲们跑前跑后,却在某个深夜忽然发现,自己冲了一辈子,最牵挂的还是巷口那碗带着烟火气的面,和那些一喊就应的人。
夜风掀起工装衣角,带来远处蛙鸣。许前进捧着保温桶坐在老槐树下,看槐花瓣飘进面汤里,晃成岁月的涟漪。远处“老地方”的灯还亮着,老王正擦着桌面哼歌,玻璃上的“炸酱面”招牌被雨洗过,透着温润的光——那是富贵姐坚持用的手写体,说“比霓虹灯有人情味”。
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电动车的刹车声,转头看见富贵姐推着车回来,车筐里装着给花房买的营养液,围裙上还沾着片槐花:“忘拿钥匙了,你咋还在这儿?”她蹲下来帮他捡起被风吹落的纸条,指尖划过“剪彩日”的红圈,“明儿你可得来啊,二蛋叔说要让画眉给咱‘唱喜歌’,大喇叭三嫂把秧歌队都组好了。”
“成,”许前进笑了,看她头发里沾着的槐花瓣,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她帮自己的点点滴滴,每一刻都值得回味,“不过说好了,剪彩完咱还得吃炸酱面,这次我来下面,保证不把面煮糊。”
富贵姐忽然笑出声,笑声惊飞了槐树上的夜鹭:“拉倒吧,你当年煮面把锅烧糊的事,我能记一辈子。”她站起身拍了拍围裙,电动车尾灯在夜色里晃成小灯笼,“走了啊,明儿早点来,帮我摆摆花架——就像当年在巷口那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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