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1章 乌鲁木齐的新起与旧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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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默坐在回乌鲁木齐的火车上，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外，景色如幻影般飞速掠过。自听闻林悦离世的噩耗，短短几天，他仿佛老了十几岁。曾经乌黑茂密的头发，如今凌乱不堪，夹杂着几缕刺眼的银丝；脸颊凹陷，浓重的黑眼圈让他整个人显得愈发憔悴，眼神里满是迷茫与痛苦。林悦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，那清脆的笑声、撒娇时的模样，如同烙印般刻在记忆深处，挥之不去。

列车员推着售卖车缓缓走来，操着带着新疆口音的普通话问道：“小伙子，要点儿撒？饮料、零食都有呢！” 陈默仿若未闻，对列车员的询问毫无反应。邻座的乘客好奇地打量他几眼，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，又默默收回了目光。

陈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和林悦的合照，照片边缘已被反复抚摸得起了毛边。泪水在眼眶中打转，他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，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，身体微微颤抖。往昔与林悦相处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放映，他的呼吸愈发急促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。

火车抵达乌鲁木齐时，暮色已悄然笼罩这座城市。街道上灯火辉煌，车水马龙，陈默的心却如坠冰窖。他拖着沉重的行李箱，缓缓走出火车站，心中对这座城市没有一丝期待，只觉满心疲惫。此刻，他不想回到福海，不想面对丁春玲。林悦的离世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，让他暂时放下了对丁春玲的感情，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封闭之中。

陈默来到姐姐家，这是位于老旧小区的一栋居民楼，楼道里灯光昏暗，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污渍。推开门，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，家具摆放简单，却收拾得井井有条。姐夫王海兵听到动静，从屋里走出来，看到陈默，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：“默子，可算把你盼来了。快进来，路上累坏了吧！”

王海兵中等身材，身形偏瘦，皮肤黝黑，脸上总是带着憨厚的笑容。他操着一口地道的乌鲁木齐方言，说话时眉飞色舞，极具感染力：“你姐不在，这几天就咱俩在家。”

陈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，声音沙哑地说：“姐夫，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王海兵摆了摆手，大大咧咧地说：“说撒呢！自家人还这么见外。对了，你脸色咋这么差，是不是路上没休息好？”

陈默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，泪水夺眶而出，将林悦离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海兵。王海兵听完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，眉头紧锁，眼中满是同情与无奈。他走上前，拍了拍陈默的肩膀，重重地叹了口气：“默子，这事儿太突然了。悦悦那姑娘，多好啊，没想到…… 唉，可生活还得继续，你得振作起来。”

接下来的日子，陈默整天恍恍惚惚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。每天早上，王海兵早早出门跑出租车，陈默则待在空荡荡的屋子里，对着墙壁发呆。有时，他会拿出和林悦的合照，一看就是一整天，泪水常常不自觉地滑落。

一天，陈默在街头闲逛时，看到一则消息：八楼展览馆正在举办人才交流会。抱着一丝希望，他来到了展览馆。馆内人头攒动，嘈杂声不绝于耳。各个展位前人潮涌动，招聘人员热情地介绍着公司的情况。陈默在人群中机械地穿梭，眼神迷茫。他走到几个展位前，拿起招聘资料，匆匆浏览后，便开始填写应聘表。手指在表格上颤抖，字迹歪歪扭扭。

“小伙子，你有相关工作经验吗？” 一位招聘人员看着陈默问道。

陈默愣了一下，半晌才回过神来，结结巴巴地说：“有…… 有一些实习经验。”

填完几家单位的应聘表后，陈默如同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，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姐夫家。此后，他每天借酒消愁，等待着应聘的消息。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，希望愈发渺茫，陈默的心情也愈发低落。他常常坐在窗前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，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。

“默子，别太着急，说不定明天就有消息了。” 王海兵每次回家，都会安慰陈默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