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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妄海的苍穹由亿万镜面拼缀而成,每一片镜中都映着颠倒的灵界九重。莲舟驶入的刹那,船身骤然分裂成无数残影,甲板上的众人还未及反应,已被吸入各自的镜域。
叶轻禾踏入镜域的刹那,脚下莲舟碎裂成齑粉,无数冰镜如刀刃般刺入神识。他踉跄一步,再睁眼时已身处焚天谷焦土。
赤焰燎原,冰镜悬空。
每一面镜中都是陆峥。
他跪在素笺剑下,霜发寸断,血顺着剑锋滴落;他蜷缩在寒潭深处,寒毒蚀骨,指尖结满冰棱;他魂散时化作星尘,最后一次抬手却停在半空。
“这是你的心魔。”素笺的虚影自镜中缓步走出,“你怕他从未挣脱天道掌控,怕这三百年师徒情分……不过是一场戏。”
叶轻禾掌心焚天火暴起,赤莲纹灼穿虚空,却烧不散镜中幻象。那些画面太真实,陆峥寒毒发作时攥紧他衣角的颤抖、同命契碎裂时师尊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色,甚至魂灯海中他拼死抓住的那缕残魂的温度,此刻皆成刀刃,一刀刀剜入肺腑。
“你比谁都清楚,他连碎契赴死都算得精准。”素笺的指尖划过叶轻禾心口,看着冰镜中陆峥染血的面容,“这样的师尊,你当真信他?”
镜海翻涌,万千陆峥的虚影同时开口,声如风雪呼啸。
“收你为徒,只为利用叶氏血脉。”
“同命契是枷锁,碎契才是解脱。”
“你只是棋局中……最趁手的刃。”
叶轻禾喉间腥甜上涌,焚天火几乎将赤莲纹烧成灰烬。他忽然看清三百年前那个血夜,陆峥立在流云峰巅,霜发与月色同辉,掌心托着一枚冰魄珠对他说:“小叶子,若有一日你发现为师满口谎言……”
那时的他毫不犹豫地应:“那便掀了师尊的棋局,绑你回山扫一辈子丹炉。”
记忆如星火炸裂。
叶轻禾剑锋猝然调转,焚天火凝成赤莲穿透素笺虚影,直刺向镜海深处。火舌舔舐的冰镜中,映出截然不同的画面。
陆峥深夜伏案刻阵,寒毒发作咳出血沫,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护心锁;他魂散前指尖凝出冰魄珠,珠内星砂绘着叶轻禾的命盘轨迹;他在溯影阵中垂首轻笑,那句“赌你愿逆天而行”染着血,却比任何誓言都重。
“我犯过一次错。”叶轻禾一字一句,“不会再犯第二次!”
焚天火顺着剑锋撕裂镜海,无数虚影在烈焰中尖啸溃散。最后一面冰镜映出真实的陆峥,他仍倚在莲舟桅杆旁,霜发凌乱,懒洋洋冲他挑眉:“破个心魔也要烧这么大火气,流云峰的冰酿都被你蒸干了。”
镜域崩塌的刹那,叶轻禾攥住陆峥的手腕。他腕骨冰凉,灵脉在掌心下微弱搏动,却比任何幻象都真实。
“师尊。”叶轻禾嗓音沙哑,焚天火未熄,眸中赤金灼烈如焚,“纵使天道为真、命运为局……”
他指尖抚过陆峥颈侧:“我也只信眼前这个,连死都要算计糖渣子的骗子。”
墨砚坠入一片由因果线织成的茧房。
千万根银丝缠成牢笼,每一根丝线都映着肖执的过往,他跪在焚天谷地脉深处剜心取灵髓,熔岩火灼穿掌心;他深夜潜入锻器阁,将修补好的护心锁悄悄挂回郑明师床头;他站在墨砚房门外,指尖悬在因果线上方,终究未敢叩门。
“你不敢言明,是因你知他心中永远有陆峥的位置。”展叶的声音自茧外传来,天道银瞳透过丝线窥视,“你不过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。”
墨砚的玉笛抵住心口,却迟迟未能奏响破障之音。
因果线突然收紧,幻象骤变。
三百年前的流云峰巅,墨砚与陆峥对弈。陆峥霜发垂落棋盘,指尖冰魄珠映着月色:“你这因果线再缠下去,当心把自己捆成粽子。”墨砚笑着将棋子推过楚河汉界,袖中因果线却偷偷缠上陆峥手腕。那根线至今未断。
“你连自己的心都不敢窥探。”展叶冷笑,银瞳刺穿茧房,“你怕承认早已爱上肖执,便是对陆峥的背叛。”
肖执被困在不器阁的熔炉前。
炉火映出万千镜面,每一面都是墨砚。
他与陆峥共饮醉千秋,因果线缠住对方指尖;他在莲舟桅杆下与陆峥密语,唇边笑意比星河更亮;他在溯影阵中凝视陆峥消散的虚影,玉笛几乎捏碎。
“他从未放下。”展叶的虚影自炉火中浮出,“你以为你能抵过千年痴缠?”
肖执的熔岩锤砸向幻镜,火浪却反噬自身。他看见墨砚在因果线尽头转身,眸中映着陆峥的影子:“肖执,我……”
“闭嘴!”肖执暴喝,熔岩火失控般炸开。火星溅上手臂,灼出血痕也浑然不觉,“老子不需要怜悯!”
破茧
墨砚的玉笛终于迸出清音。
因果线随笛声崩断,他踏着纷落的银丝冲向茧房核心,却撞入肖执的熔炉幻境。
赤焰吞没视线。
他看见肖执蜷缩在不器阁角落,掌心是被熔岩火灼伤的“赠阿砚”字痕;看见自己与陆峥对弈时,肖执默立廊下,将原本要送他的生辰礼捏成废铁。
“你总说因果线算尽人心……”肖执背对他,熔岩锤砸得火星四溅,“可曾算到我会痛?”
墨砚的因果线猝然缠住他手腕。
不是幻象中缠着陆峥的轻柔银丝,而是裹着熔岩火灼痕的赤线,此刻滚烫地烙进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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