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常委换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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计票室里，灯光惨白如霜，将众人的脸映得毫无血色。祁同伟坐在台下，双腿微微并拢，上身挺得笔直，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大腿上，实则指尖不断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《干部任用条例》。他眼神镇定，可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内心的紧张。“祁同伟同志当选常务副省长！” 主持人洪亮的声音打破寂静，刹那间，雷鸣般的掌声如汹涌浪潮席卷而来。祁同伟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，起身向四周缓缓鞠躬。这时，他眼角余光瞥见周正国。周正国脸色铁青，眼神中满是怨愤，手中的钢笔狠狠扣在文件上，那支笔是赵文远落马前送的，如今在这氛围里，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与此同时，祁同伟的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动，他不动声色地掏出，看到王莉发来的短信：“沙书记办公室的红绸花今早换了新的。” 这条简短的消息，让他心中猛地一紧，迅速删掉短信，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当选证书。证书上的烫金大字在灯光下闪耀，却刺得他眼睛生疼，他知道，自己将踏入一个更加错综复杂的权力棋局。

换届晚宴开始前，高小琴独自待在更衣室。她站在镜子前，身姿高挑，身着一袭黑色晚礼服，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。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脖子上的翡翠项链，那项链上的翡翠珠子颗颗圆润，在灯光下散发着幽绿的光。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挪动着项链的角度，每一下都带着极致的专注。这时，陈启宗小心翼翼地推开门，手中举着平板电脑，脸上带着一丝焦急：“高总，发改委驳回了数据资产交易所的立项申请，理由是‘存在金融风险’。” 高小琴的动作猛地一滞，原本轻柔的指尖瞬间用力，翡翠珠子在她白皙的颈间勒出一道红印。她缓缓转过头，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：“让法务部把瑞士银行的合作协议翻译成七种语言，明天一早抄送所有常委，我倒要看看，是谁在背后搞鬼。” 此时，门外传来阵阵寒暄声，夹杂着一声声 “祁省长”，高小琴眉头微微皱起，心中涌起一股烦躁。

常委会首次分工会议上，新任省委书记林远山坐在会议桌首位，眼神如鹰隼般锐利，扫视着众人。他身形高大，穿着一件笔挺的深蓝色西装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。他伸手将 “金融监管” 的文件夹推到祁同伟面前，腕表表盘折射的光斑恰好落在祁同伟右眉上。“同伟同志在数据治理方面经验丰富，金融监管这块就多劳你费心了。” 林远山操着浓重的湘音说道，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祁同伟伸手接过文件夹，翻开的瞬间，看到原属于财政厅的跨境结算审批权赫然在列，他的手微微一抖，钢笔尖在 “试点方案” 标题处洇出一团墨渍。他抬起头，神色镇定：“林书记，金融领域牵扯面极广，情况复杂，是否有必要先召开专题论证会，慎重研究一下？” 话还没落音，周正国立刻接话：“祁省长刚上任就这么谨慎？汉东的改革可等不起。” 周正国坐在祁同伟斜对面，身体微微前倾，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。

侯亮平在经侦支队办公室里，整个房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息。他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，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，手中的鼠标不断滑动，眼神专注而坚定。突然，他在瑞士银行的流水记录里看到 “汉东数据资产交易所筹备组” 的汇款记录，他的瞳孔瞬间收缩，像发现猎物的猎豹。汇款人账号被多层加密，宛如一座难以攻克的堡垒，可交易备注栏的 “qtw” 缩写，却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。他迅速调出廉政画像系统的旧日志，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，屏幕上的数据不断闪烁。经过仔细比对，他震惊地发现，2019 年某次深夜数据异常调取的操作 Ip，与这笔汇款的发起地址竟属于同一个服务器集群。就在他把线索标注在白板上时，窗外突然响起庆祝祁同伟当选的礼炮声，惊得他手一抖，打翻了墨水瓶。墨水在桌面上蔓延，恰似他此刻复杂的心情，他望向窗外，隐隐觉得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正在缓缓铺开。

换届宴会上，高小琴被一群外媒记者围堵在宴会厅角落。她手中握着香槟杯，杯中的冰块在灯光下慢慢融化，发出细微的声响。一个金发女记者将录音笔几乎戳到她面前：“请问您如何看待外界对‘政商联姻’的质疑？” 高小琴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，眼神却冷如冰霜。她优雅地将发丝别到耳后，翡翠耳钉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：“祁省长和我都经得起历史的检验。” 这时，人群一阵骚动，祁同伟穿过拥挤的人群走来，他的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发改委驳回的数据资产交易所方案。他走到高小琴身边，接过话筒，喉结微微滚动：“汉东的政商关系，要用发展来证明，我们所做的一切，都是为了汉东的未来。” 他的声音在宴会厅里回荡，试图驱散那弥漫的质疑。

深夜，祁同伟独自走进沙瑞金的办公室。办公室里灯光昏暗，沙瑞金坐在办公桌前，正擦拭着相框，相框里是他的全家福。沙瑞金头发花白，面容和蔼，可眼神中透着睿智。“林书记是中组部重点培养的改革派。” 沙瑞金将全家福放回原位，玻璃镜面映出两人重叠的身影。“你分管金融，这既是机遇，也是巨大的挑战。” 沙瑞金的声音低沉有力，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祁同伟心上。办公桌上摊着的《汉东十四五规划》，“数字经济” 章节被红笔圈出三处批注。祁同伟的目光扫到自己拟定的数据资产交易所方案被压在最底层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他微微皱眉：“远山书记的改革思路高瞻远瞩，我还需要些时间好好领会。”

侯亮平带队突袭某科技公司时，众人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冲进公司内部。在服务器机房，他们发现了加密文件。技术人员紧张地解码，随着代码逐渐显现，他的脸色变得惨白：“这些数据能精准预测干部晋升概率，误差不超过 5%。” 搜查现场的照片里，祁同伟与该公司法人的合影挂在会客室最显眼处，拍摄日期正是廉政画像系统启动的前一天。侯亮平看着照片，心中更加笃定，自己正一步步逼近真相的核心，而这个真相，恐怕超乎想象。

高小琴在山水集团战略会上，原本优雅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扭曲。她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，茶杯破碎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。“发改委说我们没牌照？三个月前瑞士证券交易所就通过认证了！他们到底想干什么？” 她的声音尖锐而愤怒。陈启宗赶忙递来最新情报：“周正国的侄子在运作同类项目，合作方就是侯亮平刚查封的那家科技公司。” 高小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，她转动着手上的翡翠戒指，在会议纪要上签下名字，笔尖划破纸张：“启动‘凤凰计划’，把交易所落地到自贸区保税区，我就不信，他们能一手遮天。”

祁同伟在常委会上再次提交数据资产交易所方案时，投影仪突然故障，会议室瞬间陷入黑暗。黑暗中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林远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：“听说高小姐在瑞士的布局，和这个方案高度重合？” 那声音带着一丝质疑，像一把利刃刺向祁同伟。祁同伟摸黑打开手电筒，光束照亮他写满批注的讲稿：“方案经过二十家律所审核，每个条款都符合现行法规。” 周正国冷笑一声：“祁省长对商业运作这么熟悉，倒更像企业高管，而不是政府官员。” 会场陷入死寂，直到沙瑞金轻咳一声，应急灯亮起，昏黄的灯光却无法驱散众人心中的阴霾。

侯亮平在分析新证据时，像执着的猎手紧追猎物不放。他发现廉政基金的区块链存证里藏着 “后门” 程序，顺着代码追踪到境外服务器时，屏幕突然弹出倒计时，30 秒后所有数据将自动销毁。他心跳陡然加快，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，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。最终，他成功保存下部分关键日志，显示高小琴的私人助理曾在换届前夜登录系统，修改了涉及祁同伟的廉洁度评分算法。窗外暴雨倾盆，他望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乱码，想起祁同伟在宴会上说的 “接受历史检验”，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