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绝境之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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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道流星划破天际，坠向西北绝境的方向。凌九霄站在新生的剑臂前，透明的能量在断肢处流转，逐渐凝成一柄缩小版的\"堕天剑\"形态。

\"能控制吗？\"慕清雪轻声问道。她的左肩同样延伸出紫晶般的剑形能量，与凌九霄的银辉相映成趣。

凌九霄尝试屈伸五指——如果那几道流动的星芒还能称作手指的话。堕天剑的晶体剑格中，两道纠缠的剑气随之明灭。

\"不完全受控。\"他抬头望向西北方，\"但足够带我们追上那些碎片。\"

慕清雪紫晶剑臂轻划，空气中裂开一道缝隙：\"苏墨用命换来的星图显示，绝境深处是...\"

\"归墟之眼。\"凌九霄接话，银瞳中倒映着常人看不见的能量流动，\"九曜剑图显示那里是两界交点。\"

两人同时迈入空间裂隙。没有天旋地转的穿越感，只有一步踏出便换了天地的错位——前一秒还是海风咸湿的东海，下一秒已置身于呼啸的冰原。

西北绝境比传说中更为荒芜。千里冰封的大地上矗立着无数冰晶巨柱，每根柱子里都冻结着形态各异的剑器。而此刻，六道流星正从不同角度坠向绝境中央的深渊。

\"那是...\"

凌九霄剑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指向深渊。堕天剑晶体中的银紫剑气激烈震荡，在空气中投射出一幅全息影像：三千年前的凌太虚站在深渊边缘，将九块太虚剑碎片中的三块投入其中。

\"原来如此。\"慕清雪紫瞳微缩，\"绝境归墟是凌太虚制造的剑冢原型！\"

一阵突如其来的剑歌打断了他们的思考。这次的旋律与之前截然不同——不再是冰冷的金属共鸣，而是带着某种哀伤的韵律，仿佛万千剑器在哭泣。

\"是归墟剑歌！\"凌九霄突然单膝跪地，剑臂插入冰层，\"它在警告我们！\"

冰面下传来令人牙酸的碎裂声。无数裂痕以他的剑臂为中心辐射开来，每一道裂痕中都渗出青铜色的液体。这些液体在空中凝聚成剑形，却不是攻击他们，而是指向深渊方向。

\"它在指引我们。\"慕清雪警惕地看着这些\"活过来\"的剑，\"但为什么？\"

凌九霄闭目感知，堕天剑晶体中传来断续的信息流：\"归墟...认出了...剑骨...\"

他突然睁眼，银瞳中闪过一丝惊诧：\"我的剑臂...是用凌太虚的剑骨重塑的！\"

仿佛印证他的话，深渊中突然升起一道青铜光柱。光柱中缓缓浮现三块剑身碎片——正是当年凌太虚投入归墟的那三块！此刻它们正与坠落的六块碎片产生共鸣，整个绝境的冰晶巨柱开始共振。

\"不好！\"慕清雪紫晶剑臂横挡，\"九剑要提前归位！\"

凌九霄却按住她的肩膀：\"等等...看那些冰柱！\"

随着共振加剧，冰柱表面的冰层剥落，露出里面封印的真实景象——那不是剑器，而是一个个守剑人的遗骸！每位守剑人都保持着举剑向天的姿势，他们的佩剑共同组成某种庞大的阵法。

\"万剑冢...\"慕清雪声音发颤，\"传说中守剑人一脉的...\"

\"最终防线。\"凌九霄接上她的话，堕天剑晶体投射出更多记忆碎片，\"凌太虚不仅分离了剑体，还准备了第二重保险。\"

六块坠落碎片突然加速。就在它们即将与深渊中的三块碎片汇合时，万剑冢大阵启动——所有守剑人遗骸同时挥剑，斩出跨越三千年的剑气！这些剑气在空中交织成网，硬生生阻断了碎片的归位进程。

但代价立刻显现。首当其冲的几十根冰柱轰然炸裂，里面的守剑人遗骸化为齑粉。随着更多碎片冲击剑网，爆炸接连不断，整片冰原都在震颤。

\"他们撑不了多久。\"凌九霄剑臂上的星云能量剧烈波动，\"我们必须...\"

一道黑影突然从深渊中窜出。快得看不清形态，只觉腥风扑面。凌九霄本能地挥剑格挡，堕天剑与黑影相撞，迸发出刺目的火花。

黑影落地显形——竟是苏墨！或者说，是苏墨的躯壳。他心口的剑柄纹饰已经完全青铜化，右眼变成了与太虚剑一模一样的竖瞳，但左眼还保留着人类的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