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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外楼的午时阳光像一把钝刀,缓慢地切割着方弃的耐心。
他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,手指不停地敲击桌面。
那把包铁皮的木剑摆在显眼处,剑穗上的尘土已经拍打干净。
跑堂的来添了三次茶,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。
“柳姑娘到底来不来?”方弃第四次问同一个跑堂。
跑堂的撇了撇嘴:“客官,您从早上就问,小的真不知道什么柳姑娘杨姑娘...”
方弃一拍桌子:“就是穿红衣,使暗器的那个!”
跑堂的突然变了脸色,匆匆退下。
方弃正疑惑间,楼梯处传来轻盈的脚步声。
一阵熟悉的桂花香飘来,柳无眠一袭红衣,笑吟吟地站在了他面前。
“萧大侠久等了。”她径自坐下,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方弃注意到她今天没带兵器,腰间只挂了个绣着金线的锦囊。
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侧脸上,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,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江湖中人。
“我的玉佩呢?”方弃开门见山。
柳无眠抿了口茶:“急什么?先说说,你带银子来了吗?”
方弃挺直腰板:“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,说一百两就一百两。不过...”他压低声音,“得等我完成这次江湖任务,赏金到手...”
柳无眠突然笑了,笑声像银铃般清脆:“萧天绝,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?”
方弃眨了眨眼。
“就是你这股不要脸的劲头。”柳无眠放下茶杯,“明明穷得叮当响,还能摆出一副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架势。”
方弃涨红了脸:“你...你怎知我没有银子?”
“因为你连茶钱都没付。”柳无眠指了指他面前的空茶杯,“楼外楼的碧螺春,一两银子一壶,你已经喝了三壶。”
方弃这才意识到跑堂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。
他强作镇定:“区区茶钱,何足挂齿...”
柳无眠突然凑近,近得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桂花香:“萧天绝,想不想赚一笔大钱?”
方弃的心跳突然加速。
这个距离,这个语气,像极了小说里女主角委托男主角完成秘密任务的桥段。
“姑娘但说无妨。”他努力模仿书中大侠的沉稳语调。
柳无眠坐回去,从锦囊中取出一块黑色令牌放在桌上。
令牌上刻着一只血红色的手掌,五指张开,仿佛要抓住什么。
“认识这个吗?”
方弃当然认识——血手帮的标记。
小说里写过,血手帮是江湖上最凶残的杀手组织,帮众个个心狠手辣。
他咽了口唾沫:“略有耳闻。”
“冯七是血手帮三当家。”柳无眠把玩着令牌,“他最近接了一单生意,要杀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你。”
方弃的茶杯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跑堂的闻声抬头,柳无眠摆了摆手,示意无事。
“为...为什么?”方弃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“因为你在楼外楼多管闲事。”柳无眠眯起眼睛,“血手帮最讨厌别人插手他们的生意。”
方弃突然想起陈山说的话——柳无眠和冯七是一伙的。
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:“那你...”
“我和冯七不是一路人。”柳无眠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,“确切地说,我是来调查血手帮的。”
她从怀中取出方弃的玉佩,放在令牌旁边:“这玉佩上的纹路,和血手帮总舵地砖上的图案一模一样。你从哪得来的?”
方弃茫然地摇头:“家传的,从小就在我身上...”
柳无眠审视着他,似乎在判断真假。
片刻后,她收起令牌和玉佩:“我需要一个诱饵,引出冯七背后的主使者。你正好合适。”
“诱饵?”
“就是送死的。”柳无眠说得轻描淡写,“不过别担心,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出手。”
方弃的脑中闪过无数小说情节——英雄救美、将计就计、深入虎穴...
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江湖经历吗?
“好!”他一拍桌子,“这任务我接了!”
柳无眠似乎有些意外:“你不问问细节?”
“大丈夫行事,何须瞻前顾后?”方弃豪气干云地说,完全忘了刚才的胆怯。
柳无眠的嘴角微微上扬:“有意思。今晚子时,城西乱葬岗见。”
她起身欲走,又回头补充道:“对了,别告诉你那个小书童。”
方弃正想问她怎么知道陈山的事,柳无眠已经飘然下楼,红衣在楼梯口一闪而逝。
他呆坐片刻,突然想起什么,急忙追下楼,却被跑堂的拦住。
“客官,三壶碧螺春,共三两银子。”
方弃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,尴尬地笑了笑:“记在账上...”
跑堂的脸色一沉:“本店概不赊账。”
就在方弃进退两难时,一枚银锭从门外飞来,精准地落在跑堂手中。
门外传来柳无眠的声音:“他的茶钱,我付了。”
跑堂的掂了掂银子,立刻换上一副笑脸:“客官慢走,欢迎再来。”
方弃走出楼外楼,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。
街上行人如织,哪还有柳无眠的影子?
他站在街心,一时不知该往哪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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