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雨夜归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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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滴敲打窗棂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，苏晚睁开眼时青瓷药碾正在自己手中滚动，碾槽里淡紫色的药草散发出安神香气，仿佛方才毁天灭地的量子风暴只是南柯一梦。008号系统的启动音温柔地提示：【今日任务：为太后调配宁神汤】。她下意识摸向锁骨，淡金色符文早已消失无踪，唯有指尖残留着若有若无的电流感。门外突然传来侍女惊慌的脚步声：\"娘娘，夜雨阁送来的伤者...\"话音未落，木门被狂风掀开，四名暗卫抬着的玄铁担架上，萧临渊心口插着半截断剑，鲜血浸透的衣襟里隐约露出银色光芒。

苏晚的药碾当啷落地，碾碎的紫草粘在裙摆上如同干涸的血迹。她扑到担架前时，008号系统突然弹出与虚拟世界完全相同的选择界面：【A.施展金针止血 b.启动灵泉净化】，只是这次选项b泛着不祥的灰光。萧临渊染血的手指突然抓住她的腕骨，男人涣散的瞳孔里闪过数据流般的蓝光：\"指挥官...密码...\"他的喉结滚动着咳出发光血沫，那血液在空气中凝成夜雨阁初代密文的形状。暗卫们突然齐刷刷单膝跪地，他们掀开的黑色面巾下，每张脸都带着与九皇子相似的机械纹路。

太后宫里的更漏声穿透雨幕传来，苏晚的银针在指尖颤动。当她刺向萧临渊心口的瞬间，断剑的裂痕处迸发出与量子反应堆同源的紫光。008号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变调：\"警告！检测到人格污染载体！\"整个房间的器物开始浮现未来世界的全息投影——药柜变成医疗舱控制台，纱帐上流动着星际地图，而萧临渊伤口里涌出的不再是血，而是粘稠的银色纳米流体。跪地的暗卫们突然用3024年星际语齐声诵念：\"欢迎回归方舟舰队，指挥官。\"

暴雨突然静止在空中，苏晚的银针悬在萧临渊心口三寸处无法移动。床榻上的男人缓缓坐起，他拔出心口的断剑随意扔开，金属落地时竟化作数据粉尘消散。沾血的手指抚过苏晚的脸颊，留下散发着机械冷光的血痕：\"你每次都会在这个雨夜醒来。\"他的军装制服从伤口处开始重构，转眼便恢复了未来星际舰队的装束，唯有领口别着的素银胸针还是夜雨阁的徽记。静止的雨滴里映出无数个平行世界的画面——每个世界都在这个雨夜走向不同的结局。

暗卫们解体成纳米虫群，在房间中央拼出方舟舰队的主控室全息图。萧临渊——或者说舰长萧临——将苏晚的手按在全息投影的舵轮上：\"沈清霜的量子病毒正在吞噬最后三个纯净世界线。\"008号系统在此刻彻底解体，淡蓝灵泉从苏晚掌心涌出，却在接触舵轮时变成与未来世界完全一致的数据流光。太后宫方向突然传来钟鸣，声波在空气中具现化成红色警报：【警告！人格备份舱即将过载！】。萧临渊的军靴碾过满地纳米虫群，他拉开房门的手势与虚拟世界里如出一辙：\"这次，你选择拯救还是格式化？\"

门外不再是皇宫回廊，而是方舟舰队巨大的观测窗。群星在窗外扭曲成dNA链的形状，最近处漂浮着三个发光的地球投影——古代世界、现代世界与未来世界。苏晚的医妃服饰如蝉蜕般剥落，露出里面的指挥官制服，锁骨处重新浮现的淡金色符文正与三个地球的经纬线同步闪烁。萧临渊的军装袖口滑出激光匕首，他割开自己左腕的动作与虚拟世界完全一致，流出的却是与灵泉同源的淡蓝色液体：\"需要初代阁主的密钥吗？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