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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宇的手指划过字迹,发现每页右下角都画着小太阳,有的旁边贴着卤蛋优惠券,有的夹着感冒药说明书。当他翻到最新一页时,瞳孔骤缩——那是他昨天扔在垃圾桶的考研报名回执,被小心地粘在纸上,旁边写着:“小宇值得更好的人生。”
“需要帮忙吗?”叶云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手环在货架间投下微光,“有时候,接受善意也是一种勇气。”
第三节:暴雨中的暖光灯
暴雨在黎明前达到顶峰。陈宇抱着李芳落在站点的病历本冲进便利店时,看见她正蹲在地上擦洒出的关东煮汤汁。保温箱里的卤蛋还冒着热气,旁边放着袋新拆封的梨汤料包。
“芳姐!”他的喊声混着雨声,病历本上“急性白血病”的诊断刺得他眼眶发酸,“为什么不早说?”
李芳愣住,围裙口袋里的化验单掉了出来。陈宇看见上面的缴费单,金额栏被划了又划,最后写着“还差8000”。而在收银机深处,他昨天差评的那张订单下,压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卤蛋优惠券,每张背后都写着“给小宇”。
“这些年,谢谢你的差评。”李芳突然笑了,眼角的皱纹像开在深夜的花,“每次看见你消息,就知道你平安到店了。”
叶云天站在店外的雨幕中,手环轻轻震动,将陈宇口袋里的考研资料转化为光尘,飘向货架上的《高数》书。当第一缕晨光爬上便利店招牌时,陈宇摸出钱包里的积蓄,和李芳的病历本一起塞进她手里,又指着保温箱:“芳姐,要三份卤蛋,这次别偷偷加钱。”
玻璃上的雨痕倒映着两个身影,并排坐在关东煮台前。陈宇咬开卤蛋时,尝到了梨汤的清甜,而李芳看见他书包侧袋露出的考研资料,突然想起账本里的小太阳——原来有些温暖,从来不是单向的光。
上帝宇宙的陈列柜中,代表陈宇的祈祷球褪去尖锐的黑色,染上便利店灯光般的暖黄。助理包包在记录里写道:“人类总用刺丈量距离,却不知藏在差评里的关心,比糖更甜。”
而在忘川河畔,孟婆用银勺搅动着他们的记忆汤,看见账本里的小太阳渐渐显形,那是用无数个凌晨三点的善意,拼成的人间星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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