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0、直欲插翅飞云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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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0、直欲插翅飞云间

谷椿仍然坐在堂屋里，收敛神识避免打扰到何考施展隐蛾之能，忽见前方似有光毫自虚空中射出，凭空出现了一道门户。</p>

这道门户有意思，就与堂屋的大门相重合。视线穿过大门原本看见的是小楼的前院，此刻却是一片谷地，远方有一座石坊与石桥。</p>

何考的声音传来道：「谷师，请进！」</p>

谷椿迈步走进门户，光毫消失，他就似在这世上凭空消失了，接下来出现的地方，就是谷地尽头的那座石龛，站在石龛中向外望去，是遍地繁花的飘彩坪。</p>

谷椿转过身来，则是天然形成的石龛丶石壁以及香案，石壁上的纹路就似一幅山水画，此刻正挂着那幅《谭仙拄杖图》，而何考正侍立一旁。</p>

谷椿吃惊不小，看着何考道：「这幅画怎麽会在你的手中？」</p>

既然已经打算实话实说，何考便不再隐瞒，介绍了这幅画的来历及其神异之处。</p>

起初时，这幅画能克制隐蛾之能，谭仙人的目光注视就如同有人在观察。可是当何考突破高阶后，冥冥中感应到洞天召唤，而洞天的方位居然就是这幅画中的群山。</p>

身为隐蛾，何考可以进入画中世界，便是属于隐蛾门的飘彩洞天。</p>

这幅画的意义，不在于何考本人能否进入洞天，他甚至不需要真正得到这幅画，也不需要知道这幅在哪里，但对其他人就不一样了。</p>

何考曾做过一个试验，在固山深处抓了只猴子，不仅带入了画中世界，还通过画中世界带到了萨哇国。</p>

这意味着什麽？只要隐蛾出手，理论上一只猴子都可以穿行空间瞬移，这完全不科学！甚至都不玄学。</p>

谷椿听完后眼睛珠子瞪得溜圆，何考从没见过他老人家有过这样夸张的表情，还好谷长老毕竟定力深厚，很快就恢复了正常。</p>

谷椿：「见画如见谭仙人，我得先祭拜祖师！」</p>

谷椿不仅是心盘门的掌门，少年时拜的第一位师父也是丹鼎门术土，修炼丹鼎术突破四阶，后来却被当时得心盘门掌门何宽中截胡了，令其拜入了心盘门。</p>

另一方面，谭仙人也不仅是丹鼎门的祖师，更是整个术门的祖师。</p>

何考布好香案，取来白玉烛和醒神香。谷椿亲手点燃，吟颂祝词行大礼祭拜，而后伏地良久。</p>

何考在一旁静静地等候，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见谷椿直起身体，何考赶紧上前道：「您老有何感受？」</p>

谷椿叹息道：「果然是见画如见谭仙人。」</p>

何考：「画中的谭仙人，告诉了您什麽？」</p>

谷椿：「与各宗门的二次传承一样，我得到了隐蛾术高阶法诀，似是心印传授，与其说是谭仙人所传，不如说是这座洞天神意所传。</p>

但我并未修炼过隐蛾术，凭空得高阶功诀，尚不能解读。除此之外，画中谭仙人好似也告诉了我一些事情，只可惜我修为太低，不能尽解！」</p>

他老人家这番话，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。各大术门的二次传承，未必需要尊长授法，还可以通过仪式，得到洞天神意的心印传承。</p>

但想解读心印，前提是将相应术法修炼到高阶，谷椿修为虽高却没练过隐蛾术，所以暂时也解读不了。</p>

这一点也好解决，隐蛾术低阶法诀，何考都可以传授给他老人家。</p>

何考：「您老的修为还低啊？」</p>

谷椿苦笑道：「在谭祖面前，在天地大道面前，我这点修为算什麽？」随着回答发来一道神念，解释了刚才拜祭时所悟很多东西哪怕谷椿没见过但也听说过，至少没有超出他想像力，这幅画却不然。</p>

他原以为此画是一件洞天神器，画中有一个洞天世界。洞天神器能打开不同的门户，通往不同的地方，这种事虽没见过但也可以想像，至少在小说里能看到。</p>

谷椿真正难以理解的是，以何考区区四阶之能，为何就能通过这幅画穿行空间，而且还可以带着猴穿行？除非另有仙家高人施法相助，否则不可思议。</p>

别说何考这样的真蛾之能不可思议，黄小胖那样的假蛾之能也无法理解。</p>

若是个神仙也就罢了，瞬移就瞬移吧，你是神仙算你厉害，可黄小胖分明就是个普通人啊。</p>

所以真正令谷椿困惑的问题是一一隐蛾之能究竟是怎麽回事？祭拜之时，冥冥中似神念落下，其真意却非谷椿所能尽解。</p>

所谓隐蛾之能，念之所及可以到达世界上任意地方，至于能做到什麽程度，</p>

则看隐蛾的修为。</p>

为什麽呢？没有为什麽！就像问光速为什麽不变一样，它就是宇宙间的一个基本原则，相当于数学中的公设。</p>

也可以换一种理解方式，比如隐蛾就似被临时赋予了仙家之能-—至于这种理解方式对不对，那就见仁见智了，反正谭仙人没有直接回答。</p>

或许真正的答案，已超出谷椿的境界太多了吧。</p>

至于这幅画，无论它在哪里，隐蛾突破四阶后都能找到。何考没有去找，只因在此之前就已经拿到手了。</p>

这幅画并非洞天神器，甚至都不算一件神器，当然了，你要非将它理解成洞天神器也可以。至于它究竟是什麽，谷椿没听懂，或者是谭仙人没回答吧。</p>

这幅画是谭仙人传给弟子雷盾子的，当时画上只有山水，后来雷顿子又在留白处添上了谭祖本人的画像。</p>

谷椿在祭拜时得到的信息，能跟何考解释清楚的，大致就是这些。</p>

何考很不解地问道：「雷祖为何会在画上添了谭祖像，而后又让它流落世间呢？」</p>

谷椿点头道：「你果然也想到了，可惜我不知答案，只能稍作推测·———」</p>

雷盾子就是重整术门丶建立宗法堂的关键人物。</p>

这幅画是飘彩洞天的寄托之物，只有隐蛾才能打开。雷盾子并没有将之留在术门，而是任其流落世间，应该就是留给隐蛾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