绫绫依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第379章 荣府异动,红楼:贾琮崛起,绫绫依,笔趣阁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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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国府,探春院内。
烛火通明,探春尚未安寝。
她正坐在书案前,执笔凝眉,对着摊开的账册,心思却全然不在那些银钱数目上。
太妃薨逝的钟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,琮三哥被急召入宫……
这绝非吉兆。
急促的脚步声在院外响起,随即是侍书压低的声音。
“姑娘,小红姐姐来了,说有急事。”
探春心下一凛:“快请!”
小红快步进来,气息微喘,也顾不得行礼,凑近探春耳边,将贾琮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。
“‘风紧,看住池中鱼,莫让其跃出水面,搅浑一池水!若有妄动,即刻报我!’”
探春握着笔杆的手指瞬间收紧,指节泛白!
她猛地抬眼,目光锐利如电,直射向宝玉院子的方向!
“池中鱼”……宝玉!
琮三哥竟在这等关头特意传讯,让她盯死宝玉!这意味着什么?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,对小红沉声道。
“回去告诉王爷,我知道了!”
小红点头,匆匆离去。
探春放下笔,站起身,走到窗边,猛地推开窗棂!
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细碎的雪粒子,猛地灌入温暖的室内,吹得烛火剧烈摇曳,在探春紧绷的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。
“侍书!翠墨!”
探春的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。
“在!”两个大丫鬟立刻应声上前,神情肃然。
“即刻起,加派人手,给我把二哥哥的院子围了!”
探春的眼神锐利如刀锋,“不是寻常的看守,是‘围’!前门后门、角门小门,一处都不许漏!没有我的亲笔对牌,任何人——包括老太太身边的人”
“想进去见二哥哥,一概给我拦下!若敢硬闯,立刻捆了,押到柴房去等琮三哥发落!”
“是!”
侍书和翠墨心头一凛,知道事态严重,不敢有丝毫怠慢,立刻转身去安排人手。
探春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琮三哥特意传讯,用“池中鱼”点明宝玉,又强调“风紧”,这绝非寻常。
宫里的丧钟、琮三哥的紧急召见、这突如其来的警戒……
山雨欲来风满楼!
宝玉那个糊涂性子,平日里被琪官几句疯话就撩拨得心神不宁。
如今这敏感关头,若再被有心人利用,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,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,整个荣国府顷刻间就是灭顶之灾!
她必须把宝玉牢牢按在院子里,隔绝一切可能的外来蛊惑!
然而,探春刚安排妥当,院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还夹杂着婆子们惊慌的低语。
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。
“三姑娘!不好了!大太太……大太太带着王善保家的,气势汹汹地往二爷院里去了!说是……说是要查问二爷院里份例超支的事,还口口声声说咱们府里如今艰难,不能由着二爷胡花,要……要克扣二爷的用度!”
探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眼中怒火升腾!
“蠢妇!不知死活的东西!”她低声怒斥。
邢夫人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在这等要命的关口来生事!
她哪里是关心什么份例超支?
分明是得了谁的暗示,或是自己嗅到了什么“机会”,想趁机打压宝玉,甚至借题发挥,搅乱局势!
她这莽撞的一闯,自己设下的“围”岂不形同虚设?
若让她闯进去,再当着宝玉的面说出什么刻薄话,或者被躲在暗处的人利用……
“走!”
探春当机立断,抓起一件厚实的斗篷披上,带着几个健壮的婆子,疾步如风地向宝玉的院子赶去。
宝玉院内。
院门果然已被探春派来的人守住,气氛紧张。
邢夫人带着王善保家的和几个心腹婆子,正被拦在门口,脸色铁青,尖利的声音在寒夜里格外刺耳。
“反了!反了天了!我堂堂荣国府大太太,连侄子的院子都进不得了?你们这些狗奴才,谁给你们的胆子?给我滚开!再敢拦着,仔细你们的皮!”
守门的婆子们得了探春严令,虽然畏惧邢夫人身份,却也不敢放行,只是苦苦拦着,口中不住解释。
“大太太息怒,是……是三姑娘的吩咐……”
“探丫头?”
邢夫人冷笑一声,声音拔得更高,充满了刻薄的怨气,
“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,管天管地,还敢管到我头上来了?这府里还没轮到她做主呢!给我让开!”
就在她推搡着要硬闯之际,探春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。
“大太太好大的威风!”
众人回头,只见探春披着斗篷,面罩寒霜,带着人快步走来。
她目光如电,直射邢夫人,那气势竟让邢夫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。
“三丫头,你来得正好!”
邢夫人定了定神,立刻挺起胸膛,指着守门的婆子,
“你瞧瞧!你瞧瞧这些奴才!连我都敢拦!还有没有规矩了?我不过是来看看宝玉,查问一下他院里用度,这也是为府里节俭着想!你倒好,先把人围起来,怎么?宝玉是囚犯了不成?”
探春根本不接她关于份例的茬,只冷冷道。
“大太太要查用度,自可拿了账册对质,何须深夜硬闯二哥哥院子?如今太妃薨逝,国丧期间,阖府上下皆需谨言慎行,恪守规矩。”
“我奉老太太之命,暂理府务,为防闲杂人等惊扰二哥哥,也为了府中安宁,这才派人守着。大太太若有异议,大可明日去回老太太!”
她把老太太抬出来,又强调了“国丧期间”、“闲杂人等”,字字句句都在敲打邢夫人。
邢夫人被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她本就是色厉内荏,又最怕贾母,听探春抬出这二人,气焰顿时弱了几分,但仍强撑着。
“你……你少拿老太太压我!我……我进去看看宝玉就走!”
“二哥哥已然歇下。”
探春语气斩钉截铁,向前一步,目光带着无形的压迫,
“大太太请回。若执意要闯,休怪侄女无礼!来人,送大太太回去歇息!”
她身后几个健壮婆子立刻上前一步。
“你……你敢!”
邢夫人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探春,却又不敢真撕破脸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僵持时刻,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瓷器碎裂声,紧接着是宝玉带着哭腔的的嘶吼。
“滚!都给我滚出去!你们这些趋炎附势的奴才!什么王爷!什么国公!他算什么东西?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!”
“仗着几分运气得了势,就骑到我们头上来了!这府里姓贾!不是姓赵!老祖宗!您睁开眼看看啊!这府里就要被他败完了!他封了王,得意了!可我们呢?我们算什么?连用度都要克扣了!”
“他……他就是想逼死我们!好独吞了这府里的基业!等……等他登了基,第一个就要拿我们贾家开刀!抄家!流放!一个都跑不了!”
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如同炸雷!
清晰地传到院门口每一个人的耳中!
邢夫人和王善保家的瞬间脸色惨白,吓得魂飞魄散!
探春更是心头巨震,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!
宝玉果然被蛊惑了!而且在这最不该发作的时候,被邢夫人这一闹,彻底点燃了心底积压的恐惧和怨毒,口不择言,说出了最要命的话!
“堵上他的嘴!快!”
探春厉声对院内喊道,声音都变了调。
然而,更让她心头一紧的是,她眼角的余光瞥见,在院墙角落那棵老槐树的阴影下,似乎有一个极其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,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!
琪官?!
还是忠顺王府派来的其他人?
他们果然在附近盯着!宝玉这石破天惊的疯话,必然已经落入了有心人之耳!
“大太太,”
探春猛地转向面无人色的邢夫人,语气冰冷到了极点,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,
“您听见了?这就是您深夜非要来探视、要查问份例的结果!您满意了?现在,请您立刻、马上回自己院子去!没有我的允许,一步都不许踏出!否则,休怪侄女为了阖府性命,行非常之事!”
她眼中的寒光让邢夫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,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,在王善保家的搀扶下,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走了。
探春立刻对心腹婆子下令:“加三倍人手!给我把二爷的院子围成铁桶!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!再有人敢靠近,无论是谁,一律拿下!”
“还有,立刻去老太太那边,就说二爷悲伤太妃薨逝,心神激荡,病倒了,需要静养,任何人不得打扰!快去!”
婆子们领命飞奔而去。
探春独自站在宝玉院门口,听着院内隐约传来的呜咽和婆子们焦急的安抚声,再看向那幽深墙角仿佛从未出现过异常的黑暗,只觉得这冬夜的寒风,刺骨的冷。
她拢紧了斗篷,望向皇宫方向的沉沉夜幕,那里正酝酿着惊天的风暴。
而荣国府这艘风雨飘摇的大船,宝玉这颗不知何时就会被引爆的池中鱼,就攥在她的手中。
“琮三哥……”
探春喃喃自语,眼神却越发坚毅,
“这池水,怕是真要浑了……但想搅浑它的人,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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